2017/10/27
人类为什么要娱乐呢？转瞬即逝的快乐之后是更大的空虚吧。然而更可悲的是，很多人从娱乐中得到的并非快乐。明明感觉索然无味，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弃如敝履。结果就是娱乐成了另一种负担。
也有人拥有直面自己内心的勇气，对不感兴趣的事压根不理。这种人往往被视作不合群的工作狂，也往往能成就近乎惊悚的伟大事业。大概这就是一种平衡，最诚实的人被世人排挤，却被上天垂青。
…….
远坂汐回到宾馆已经凌晨5点，到了准备早饭的时间。客人只有两位，但是厨师长已经坐在厨房构思菜单了。这种行为就没法得到大多数人的理解，明明有那么多无可挑剔的成品菜单，何必还要研究并不见得更好的新品？何况结果往往曲高和寡，客人一句无差别的“好吃”就足以令所有匠心颓然。
这个点回来，不用想也是度过了不同寻常的夜晚。不过服务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笑脸相迎，对于客人不想说的事不去过问，是基本的服务礼节。不过这事还是通知给了厨师长。菜单因此大变，意图转为如何消除劳累整晚的疲倦。
对于料理远坂汐一开始就很满意。再加上Saber如数家珍的讲解，五味俱全之外还过了把精神之瘾。对于中华料理之前很少接触，在唐人街中餐馆吃过几次，觉得马马虎虎。不过现在问起她，那些绝对称不上中华料理。
特制早餐一如既往的无可挑剔，清呷一口海参汤，仿佛所有疲劳都烟消云散。这时她才注意到隔壁秦牧的房间还黑着，问了服务生说是还没回来。虽然觉得同一时间出现两处战场不太可能，远坂汐还是隐隐担心。
……
凌晨六点半。
暗红的暮曙光仿佛生命诗篇的序言，躬身迎接蠢蠢欲动的晨阳。政府大楼外侧的反光玻璃反射着如血红光，就像要在这威严仪式中加冕。
对于政府大楼的高度曾经有人不满。尤其在缺乏高层建筑的素州，兀然高耸的政府大楼显得不可一世。虽然被指责为不亲民，但是政府不为所动。
20层的高度足以俯瞰整个素州。空荡荡的副市长办公厅中多出了陌生身影。
“你才搬的家吧，连家具都没办。不过茶不错，呵呵。”
秦牧努力化解尴尬，不过旁边站着的的赵印似乎在看窗外风景。
由于只有一把转椅，平等起见，会谈以站立的形式。此时厅内只有他们两人，Rider和Lancer都消耗不轻，以灵体化休整。
“你演技真好，我一开始还以为你真不信我呢，”
的确，借助早已布下的魔法阵，赵印从一开始就知道周围有其他从者存在。不过具体位置很模糊。秦牧出现的几秒之内，他就和Rider定好了计策。Rider佯攻只是为了引诱第三者出手。果断使用令咒让Rider发动宝具也是计划之中。
对于Rider的宝具，赵印一直难以把握。一般来说，根据范围划分，宝具分为对人、对军、对界。对人最为常见，对军一般俗称光炮。拥有对界宝具的从者极为稀少。直接将一定范围内的对象转椅到固有结界中，从而占据有利地位，类似于主场作战。Rider的宝具的确让人觉得身陷战场，不过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界，而只是心理感受，千军万马也并不真实。当初Rider描述的时候也说不清，“就跟诗词的意境差不多吧”，这解释让赵印一头雾水。
宝具发动后，在场的人会身临其境，不过都是“背景”。只有一人会被锁定，单独面对冲锋的Rider。因此严格说来，Rider的宝具可以归为对人。
“我说，之前Assassin用过宝具吗？”
赵印破天荒的开了口。
“这家伙没聋啊！”秦牧心中暗想。战斗结束后赵印邀请秦牧上楼商议，当时秦牧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还是Lancer接受邀请。看见门牌上的“副市长室”，秦牧就想到一个词“阔气”（这跑偏的关注点不知算不算另类的优点）。不过进了屋看到的光景让他对这个词语重新定义。
说明了凳子不够的事实之后对面就没说过话，倒是没忘了给秦牧泡了杯花茶。之后的半个小时就是秦牧看着赵印在空无一物的2000平的房间内散步，时而停下来进行形而上的思考。
“应该用过，还不止一次。要不我也不至于逃到树林。”秦牧自以为巧妙跳过了关于自己来这干嘛的话题。
之后就像石沉大海，秦牧热情的回答换来又一波沉默。
赵印此时无比疑惑。当时Rider已经确立了绝对优势。双方的距离已经近到无法释放飞刀。之后红衣女子突然消失，然后从反方向发起攻击。这只能理解为发动令咒。这次进攻也不同寻常，飞出了一堆奇形怪状的暗器，还专针对马。本来拥有“乘骑”的职阶特性，Rider骑马的速度可以躲开暗器，但对方的暗器却突然加速，击中了马腿。这应该也是用了令咒。失去坐骑，Rider转而地面作战。三尺宝剑对战两把匕首，势均力敌。交战十几个回合，对面攻速又陡然提升，刹那间分出胜负，刺伤了Rider。之后Ridre宝具效果消失，对方也没恋战，隐没于丛林。
如果没看错，对方接连发动3枚令咒。这意味着Master无法再控制Servent。这样的举动只能说是自寻死路，且不说Servrnt可能不听指使，之后遇见拥有令咒的Servent，基本没有胜算可言。
不过秦牧说对方之前也用过令咒，这就不能简单判断为草率了。如果秦牧没说谎，这已经违背了Master只有3枚令咒的游戏规则。然而秦牧没理由说谎，看样子也没那种心机。这就令赵印无比困惑。
朝阳逐渐跃出地平线，被重羽塔遮住半边颜。没睡醒的空气残存着夜的冰冷，仿佛要冻结向远处扩散的橘色晨光。
“你好像没去教堂啊，那天没见。”
秦牧终于找到能说的话，之后就像冰封之河盼到送暖春风，释放了一冬的沉默。神父的话自然一字不落，对那张难忘的脸也是极尽夸张渲染。
赵印听完一阵后怕。虽说自己有办法收集一定情报，但是再怎么也想不到突然修改规则。大概是政治家的本能，对于这种随意的变动赵印十分不满。任何政令下达，尤其是重大事项的更改，必须要经过严格的程序，而且要让全民知情。这是中国多年来的优秀政治传统（至少赵印这么认为）。
这意料之外的情况让赵印不得不先将关于Assassin的疑惑放置一边。推了推眼镜之后，赵印抿了口早已凉透的花茶。
“之前的误会，抱歉了。”他说的是用魔法弹的那次。
“你的情报多谢了。作为回报，不介意的话，请将这里暂时当做容身之所。我可以保证安全没问题。”赵印自然不知道秦牧和远坂汐的同盟，不过之前住在树林的秦牧给人留下无家可归的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看出秦牧有所疑虑，赵印补充说“当然，床铺随时都能添置。”
不过秦牧想的不是这事。此时Lancer已经精疲力竭，自己也用了一枚令咒。被Assassin追杀，险些丧命。这次的行动是彻底的失败。而见到Rider之后自己就完全乱了方寸，之后就一直靠Lancer苦苦支撑。要不是Rider的宝具，Lancer可能真的危险。仔细想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托Lancer后腿吧。还说什么不甘平凡，不远千里来参加圣杯战争，结果只是让别人为自己的不成熟买单。自己才要感谢眼前的男人吧。自己肯定无法原谅眼看着Lancer死亡的自己吧。
除此之外还有远坂汐。自己这样真的算是她的同盟吗？对方毫无怨言的指导自己入门级魔法，虽然有时戏谑的话语让人觉得是坏人，不过真的毫无恶意。仔细想来，自己对她没有过丝毫帮助吧。这次也是本来不想拖她后腿，结果却只是证明了自己的天真。
不能就这么回去。秦牧手**裤兜，坚硬的水晶涌动着奇妙的魔力。那是她的礼节还是关心都无所谓了，他想回报这份善良。如果帮得到优秀的她，自己也离不凡进一步了吧。
少年看着逸散红光的朝阳，似乎下定决心。
“嗯。那就麻烦你了。不过我可没什么谢礼。”这样不算重新结盟吧，那么就没有背叛她。秦牧心想。
“钢丝床够了吧，这是标配。”
赵印不动声色，不过稍微有些赞许少年的胆识。虽然胜利条件变成讨伐Caster，但不管怎样Master之间还是敌对关系。不过自己也没对秦牧不轨的打算，不管怎么看，眼前的少年也构不成真正的威胁。
此时朝阳已经完全越过塔顶，橙色的光变得明亮，暖意努力驱散着冰冷。高耸的政府大楼反射着有些刺眼的晨光。
“这儿看风景还真不错。”
秦牧也看向窗外，温暖的光束，素素的城市风景。
“前提是站在这个高度。”
赵印转回头，瀑然而下的银发流溢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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